欲扬先抑(下)
现在下章来啦,小伙伴们的疑惑应该解得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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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凯说体育生的高考分数线低一些,年年都跳高拿第一的吴校霸答应了体育老师的建议。不敢下决心,却盼着没准儿可以跟年级第一去一个大学,又转念说算了,去一个城市吧。
每个周二周四早上没有训练,吴校霸会翘了早上的课,去城北给年级第一排队买蛋挞,再两个人一起吃。早上四节课的重点,年级第一可以不到两个小时给吴校霸全部讲完。
除周二周四,每个早上都是吴校霸去学校训练,上课,中午再给年级第一换着样儿地带午餐。
讲三遍不会,年级第一会敲吴校霸的脑门儿说你能不能认真点儿听,吴校霸会用手撑着下巴,盯着年级第一不眨眼,调笑着说,张老师再讲一遍吧。
一遍就会的话,也会挨打,因为吴校霸会说,我这么聪明,不奖励一个吻吗。但打虽然挨了,该有的奖励也还是会有,中午吃饭的时候,年级第一会给吴校霸多夹过去几块肉。嘴里说着我要忌荤腥,心里想着,一周训练五天,这混蛋真辛苦,好像又瘦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没什么特别。每天的例行检查来的护士都不一样,但是医生都是同一位的,年级第一都仿佛觉得,这世上,是不是就周医生和吴校霸关心自己了。父母忙得无休止,资金的关心才是他们唯一的一点音讯。
周医生似乎比之前的检查更仔细了,从摸摸额头,变成要每天听一遍各脏器是否在正常工作,再变成要摸一下各脏器是不是有什么异常,最后变成现在的要每天解开衣服检查伤口,可是最深的伤口明明在额角。虽然很不自在又加上莫名其妙,可是张艺兴只能当大概是自己不懂。周医生来得很准时,一般都是早饭前,大都是世勋不在的时候。
这天早上,周医生正检查的时候,门开了。开门的女人脸上的微笑僵住了,冷了脸上前挡开医生给儿子系衣服扣子,“周医生,我儿子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样的检查是不是不大合适。”
医生什么也没解释,收拾了器具说一声好好休息就退出门去。
女人斟酌半天,放下手里提的包,坐在床边,试探着说,“儿子,你看咱是换家医院,还是回家去?”
“何必多此一举呢?你不是都一样不来看我。”
“我看……”女人在床边坐下来,“这里的医生心术不正。”
“您看谁都心术不正,谁关心我你就觉得谁心术不正吗?”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成天……”
“我回来了。”
第二次被打断,加上在儿子那受到的冷言冷语,女人终于开口说了不好听的话,“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礼貌?自己没有家吗?一直赖在你病房里干什么?你看看他……”
“妈!”没见过自己儿子大声说话的女人原本指向门口人的手指都还没放下僵在半空,过一会儿才慢慢放下,“他是来照顾我的。不了解的话,还是别擅自下结论了。”
屋里安静好一会儿,还是病床上的人开了口,“东西,我会好好吃的,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先回去吧。”
“吴世勋你去哪儿?”
闻言动身的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接着男孩儿挑了嘴角弯了眼睛,女人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似乎是一个没什么不同的早上,非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那天早上的雨下得特别大。因为天气和教练请假而训练取消临时回来的吴世勋,看见窝在墙角的张艺兴,病号服被扯开双手扯着衣襟紧紧抱着自己,身上脸上斑斑血迹,窝在墙角满脸眼泪,轻微的发抖,看见了吴世勋才扬起脸来轻轻哭出声。
不由分说把人抱进怀里,只听得见那人一遍一遍叫世勋,世勋。就一遍一遍跟他说别怕,别怕。
回头看见病床边躺着浑身血液浸透了衣服,脱了白大褂被打破脑袋,胸部扎了碎玻璃的周医生。眼睛还瞪着,凑近摸已经断了气。
怀里的人反复念的内容变成了,世勋我杀人了怎么办。回他的话却不变,还是别怕,别怕。
地面上到处都是碎玻璃,还有躺在血与水混合中的白色百合,可以辨别得出被砸碎的是床头柜上的花瓶。
张艺兴再醒来的时候,同样满眼纯白,不一样的是,床边空无一人。
只有床头柜水杯下的一张字条。
“我确实喜欢你,但追你就追到这儿吧。大学咱就各上各吧。”
对比起一晚安然的梦境,突然想起来昨天。
好好睡在这儿没有东窗事发的自己,不知去向言辞决绝的吴世勋。
果然大义凛然的吴校霸。
但是年级第一不要什么舍己为人的大英雄,只要能跟他上一所大学的吴世勋就知足。
审判结果已经下来了,吴校霸下巴上的胡须冒了头,青灰色的一片,金色的头发剪掉了,只留了短短的一部分黑色的,穿着橙色的囚服,但还是帅。
泪流满面还是不嘴软,“妈的混蛋,我犯的罪,你逞什么英雄?”
隔着玻璃,对面拿着电话的人不回答,就只是笑。
“你说句话啊,你好歹跟我说句话啊。谁要你一声不吭就替我决定死活。”
“艺兴,”开了口的人说一句话,又低头笑了,“我以前都没敢这么叫过。今儿要一次叫够了。”
“艺兴,你会考一个特好的大学。你会有一段特美好的恋爱。然后你会有一个特大特漂亮的房子。有一场特浪漫的婚礼。有一个特爱你的人。比我好特多的人。”
明明自己都已经流了眼泪,还嫌弃玻璃外的人哭得鼻子眼睛都发红,“哎,你别哭啊。张艺兴,你可千万别说你舍不得我。你不会现在喜欢上我了吧?可别。”
终究是声音发抖,“我可没法儿,再,疼你了,以后……城北那家蛋挞可就要你自己去买了。”
抹一把脸,吸吸鼻子,像是下定决心,站起来说,“好了,来,跟我说再见。”
挂了电话,穿着囚服的人抬起手摆一摆,转了身。身后的大门开了,看他走向光明,又看大门关上,霎地进了黑暗。
在一片黑暗中无法解脱,无论怎么挣扎哭喊都没用,一声枪响后猛然睁眼。
差不多的深夜,差不多的病房 ,差不多的灯光,却没有差不多的人。医院大厅里空无一人,走廊里点着寥寥无几的几盏灯。走廊尽头的护士站开着灯,打盹儿的小护士看见穿着病号服晃过来的人吓了一跳。
“吴世勋……你知道吴世勋在哪儿吗……”
“有,有这个人。我带你去。”
“妈的,混蛋……”
骂着混蛋却坐在床边凳子上,轻轻握了指尖还夹着监护仪的手。
“吴校霸你说说你,怎么就是这么欠揍的一人呢?给我规划那么好的未来,结果那未来里没有你。追我追得全校都知道,现在却躺在这里没一句话。你要欲扬先抑还说得过去,可为什么偏偏就要欲抑先扬,你个混蛋还不如干脆别对我好。”
“你别睡了,我怎么都行,只要你醒。”
“这……是……你说的……”
“嗯,”床前低头掉眼泪的人应声猛地抬头,“嗯?”
看见床上的人弯了眼睛,冲着他笑,“是不是……做噩梦了?”
眼角还挂泪的人弯腰保住病床上的人,听见他说了跟梦里一样的话,“别怕,别怕⋯⋯”
一年后,S大门口。
骑白色自行车的人看见门口的摩托车队,蹬上车子就走,任戴着墨镜的老大和捧着玫瑰的跟班都傻了眼儿。
当然了,自行车被摩托车追上了。
“滚!”
“艺兴我错了,我真错了。”
“你要跟齐峰约架是吧?去吧,关我屁事儿!”
“他搂你肩膀儿!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你表哥。”
“能不能凡事儿过过脑子,别光是走肾行吗?”
“对你咋能不走肾嘛?看着就快肾虚了。”戴着墨镜的人嘴角调笑,说着想搂面前人的腰。
“别大街上发情!"身后的兄弟吹着口哨起哄,黑发的人红着脸快跳脚,“我说的是肾上腺素,让你办事儿别太冲动!神经病!”
S城的街道上飞驰过一队摩托车,打头的一辆上坐着两个人。
“吴校霸,在医院我做的那个梦我讲完了,你停车。”
“其实我觉得不只是个噩梦,还是个美梦,而且写实性非常强啊。”
“滚!停车!”嘴硬,手却还紧紧抓着前面人的皮衣双襟边缘。
“抓紧了,你看路边有多少小姑娘看着你贼羡慕呢。”腾出一只手把腰间的手一起握在手心,一路往沿海公路开,“不过有点儿可不像我,我才不会让你跟别人谈恋爱,结婚,有房子也得是我给你买的。”
“这回我虽然又欲扬先抑了,但是知错就改,我肯定为了你好好活。”
年级第一要是害羞,就会用所谓的学术来搪塞,“风这么大,别说话了,灌一肚子凉风又该胃疼了。”
海上的日落简直就是神的画笔,再配上一对人,一辆摩托,不山盟海誓真是辜负了美景。
“哎,年级第一,我真得感谢你陪着我锻炼,不然我这辈子算是废了。”
“要不是替我挡车吴校霸也不会伤了脊椎啊,你也是大脑缺瓤儿,人挡车的事儿也做得出来?”
“张艺兴,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那好,说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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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头不对啊,大清早发文。
因为我还是个要上课的学生狗啊。
周末一直在上课,没能码晚餐。
昨晚上把晚餐第九篇赶完了,今儿晚上就能跟大家见面啦。但你们也不要冷落我的欲扬先抑小可爱哦。
毕竟比起要更的这一章晚餐,这可真是小甜饼了。
(别打我
顺便征集一下意见,晚餐,你们想看三角还是独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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